陈东升在乔布斯逝世后的讨论会上落泪,周鸿祎称自己很羡慕那些见过乔布斯的人,刘强东在提到乔布斯时喜欢加上前缀“伟大的乔布斯”。但他善于激怒人的天赋显然也让一些中国的商业精英们不快。阎炎在第一次同乔布斯打过交道之后对自己的朋友爆出粗口。王微则称他在同乔布斯见面时无论自己如何解释土豆,乔布斯只是说,“你是在偷。”这让他颇为郁闷,直到他重新翻出《硅谷海盗》,看到年轻的乔布斯愉快地在电影中引用毕加索的话说:“好的艺术家只是照抄,而伟大的艺术家偷窃灵感。”
这是乔布斯最擅长的,直接抵达消费者。
田溯宁:对,更直接。这个事情也是我不断问自己的一件事情。每次看到这样的事情,我就发现我的判断力没有到最好。以前讲对用户的判断,互联网上可能是周鸿祎也好、马云也好,有很强的判断力;传统商业上,史玉柱能挖掘出人内心想要但又不好说出口的东西。这方面我一直没有太强的判断力。但是我对技术的趋势,以及对这种趋势在中国的需求(的判断),比别人自信心可能更强一些。这到底是怎样形成的我也不是特别清楚。早期互联网我算是比较早看到这个趋势,宽带也是这样,现在云也是。
乔布斯在产品创新上的东西有可能被中国的企业家学过来吗?
田溯宁:我觉得产品上的东西好学,背后的东西很难。
(责任编辑:马常艳)
背后的东西是什么呢?
田溯宁:我们这段时间热衷谈乔布斯,但可能忽视了这一点。背后的这套东西还是软件,他30年来就没有离开过这一点。他最早做MAC OS,之后离开苹果,做了NeXT,NeXT的硬件不成功,但后台的软件很好。当他做iPod的时候,大家都看到这个漂亮的“完美之物”,反而有些忽略了后面的iTunes。其实他很早就做云架构了。他很早就看到了未来的方向。云架构特别重要的是,你要有套软件能把端的资源和云的资源管理好。
上次我跟马云一起见他,跟他谈过软件问题。他就觉得中国人写不好大软件,这让我印象特别深。我说未来的中国市场,下一步会是大的基础架构创新。亚信现在做软件做得不错,给了我很多信心。他就说:I don’t think Chinese can write big software。当然,当时听起来还挺不高兴。但是仔细想想,这群人,他跟比尔•盖茨可以说建立了软件工业。这个东西不是特别好学,它有一个传统在里面。
所以我觉得外观这一套东西相对容易做,能做得更漂亮、更便宜,但是后台的软件要写好很难。而且软件后面其实还是一个想法,这个可不太容易。软件是一种观念,即你认为知识应该怎么获得更有效,资源应该怎样调配更好。
大的系统软件的框架,短期内我觉得是非常难以模仿的。我理解软件的核心是一种知识的重新组织的过程。这个框架涉及到一种世界观,而这种世界观的形成,是需要一个比较完整的训练的。
乔布斯自己经常讲,他对比尔•盖茨最负面的评价是:盖茨没有品位。品位背后是什么?实际上就是对世界的观念,一个人认为世界应该是怎么样。所以你看,乔布斯认为,世界不应该是混乱的,所以他的系统是封闭的。他认为知识需要管理,需要编辑,需要重新组织,这一套观念反映在他的整个软件架构中。
乔布斯的粗暴与友善
你是怎么知道他去世的消息的?是看新闻,还是朋友告诉你的?
田溯宁:早上起来,我在硅谷的朋友给了我一个短信,说乔布斯去世了,可能是真的。那时候苹果的站点还没有报道这个消息。当时我在沈阳看我姥姥,她已经96岁。看到短信之后我就上了苹果的网站,要核实一下。这时我另外一个美国朋友给我发了一条短信说“It’s real”。然后我也给几个朋友发了短信。我觉得还是比较突然。可能你不希望这个人真的死去,而且他一个月前才离开公司,马上还要发传记。这些让我觉得这个人可能不会这么快离开。而且此前关于他身体的消息都已经传得没有必要再传了。大家已经开始称他为“乔不死”。所以还是非常震惊。当然我也没有想到他的去世会对这么多人有这么大影响。
如果再次让你跟他交谈的话,你会问他什么问题?
田溯宁:我跟他上一次见面比较偶然。那天早上,知道他去世之后,我就在想,我那天到底跟他谈什么了?我一个一个细节来考虑,但好像没有特别印象深的东西。然后我还给我的助理打电话。因为他给我写过两封Email,我让她帮我找到这两封邮件。它们存在我另外一个电脑里。我希望把电子邮件找到,能够回想出有些什么值得回忆的东西,毕竟很珍贵。
我印象最深的是,他看到我拿的手机,就说,你拿过来给我看下。他拿过去之后玩了两三分钟,像把玩古玩一样把玩那个手机。然后我就问他,你会不会做手机?他笑而未答。
走出门的时候我还是挺失望的。晚上跟我一个朋友大卫•谢夫(作家,曾为《花花公子》杂志做过乔布斯的访问)说,几乎所有你认为你特别想见的人,一般见面后都是有些失望,这是基本规律。如果是你特别尊敬的人,你最好就不要见面。我说我今天是有点失望的。
如果我今天再见到他,我肯定会在云方面问他很多问题。我有许多具体的问题。我想了解我对苹果架构的判断是不是和他想的一样。他是不是在做iPhone和iTunes的过程中,就已经把云的架构做出来了?因为现在云最重要的挑战是,过去的操作系统只能管理一台服务器或者一个机器,像我们用的PC;未来的后台要管理可能几十万台、几百万台终端,这种操作系统和架构是完全不一样的。我也想问他App Store的后台架构是不是已经做好了?
另外iCloud到底是什么?将来所有的应用程序,是不是我们摁一下就传输到了云里,这个云就是我们大脑的延伸。
在这之后我还要问他一个特别重要的问题:你的iCloud,中国人的信息和数据全放到你这儿了,那你是把数据中心放到美国还是放到中国?无论我们愿意还是不愿意,这是将来非常尖锐的一个问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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